家,对于许多人来说是个陌生的字眼。
道爷就是如此。
对于帝王而言,家就是个摆设,许多时候,家还是个角斗场。
或是沙场!
“景王退出。”
伯府,蒋庆之把‘家人们’召集议事。
夏言,徐渭,胡宗宪,富城……
一开始,蒋庆之就丢出了炸弹。
“景王退出?”徐渭一怔,“裕王可有准备?”
“随后那些人会针对裕王出手,以打击陛下。”胡宗宪觉得裕王那娃此后的日子不好过。
蒋庆之近乎于冷酷的道:“这也是他的机会。唯有经历一番磨砺,他才能走上那无上宝座。若是失败……那便是他的命。”
他拿出药烟,摸摸身上,“艹!没带火!”
“我这有。”
门外,把门的是孙重楼和窦珈蓝。
窦珈蓝进来,为蒋庆之点燃药烟,再度出去。
“少爷信你。”孙重楼很欢喜,在他眼中,窦珈蓝是难得的好兄弟,若她是内线,孙重楼会难过很久。
“嗯!”窦珈蓝眸色温和,孙重楼歪着头看着她,“老窦,你好像不一样了。”
“哪不一样?窦珈蓝瞪了他一眼,换个人这般盯着她看,窦珈蓝绝壁会一脚踹飞。
孙重楼摇摇头,“你原先就像是一条蛇,冷冰冰的。好吧!我说错了,你原先是一块冰。如今这冰哎!融化了。”
“胡扯!”
书房里,蒋庆之吸了口药烟,“景王的归处,陛下交给了我。由我决断。”
夏言叹道:“虎毒不食子,陛下终究还是最疼爱这个儿子。”
“百姓爱幺儿。”徐渭笑道:“陛下还是少了那股狠辣的劲儿。”
蒋庆之看了他一眼,徐渭讪讪的笑了笑。
“南下之行大获成功,随后陛下会一步步蚕食儒家。而咱们要做的两件事,其一,征倭,其二,出海贸易。”
夏言伸出手,蒋庆之探寻的看着他,老头儿说:“来一根。”
蒋庆之莞尔,从木匣子里拿出一根药烟递给夏言。
没火!
蒋庆之把药烟烟头朝上递过去,夏言无师自通,就着燃烧的烟头点燃了药烟,他深吸一口,咳嗽了一下。
“征倭之事老夫以为要快!”夏言干咳一声,觉得肺腑里凉悠悠的,很是有趣提神,“慢了,老夫担心南方会有反复。”
“不止南方,北方这边权贵和士大夫们也会蠢蠢欲动。”胡宗宪收集了不少情报,“若能速战速决,便可震慑天下。”
“我有数。”蒋庆之点头,眸子里都了些玩味,“也做了安排。”
……
“伯爷,来了个倭人求见,说是什么商人。”孙重楼来禀告。
“嗯!晚些我见他,另外,让孙不同去接待。”
孙不同带着倭人进了客堂喝茶。
今日阳光明媚,秋高气爽,松木良子邀请郁郁寡欢的足利美子出游。
二人到了前院,正好碰到了孙不同和那个倭人。
见到眉毛被修的有些惨淡的两个倭女,倭人一怔。
“*****”
一句倭语脱口而出。
足利美子开口:“*****”
孙不同看向松木良子,松木良子笑道:“她是问故乡的事。”
孙不同走过来,低声和松木良子说话,隐约听到什么回头你来做通译……
足利美子看了二人一眼,突然放低声音,飞快说了一番话。
接着,她目露哀求之色,缓缓后退,那眼神渐渐绝望。
倭人浑身一震,旋即低头,然后,艰难的点头。
足利美子嘴角微微翘起,整个人一松。
晚些,倭人被带到了蒋庆之那里。
“大明开海之后贸易会大兴。倭国与大明隔水相望,世代友好。这海贸第一站便是倭国。本伯寻了你来,便是想问问,当下倭国局势可有利于商贸?”
倭人是个走私商人,出海后被大明水师拦截,本以为必死无疑,没想到却一路被带到了京师。
“如今各路大名混战,不过征夷大将军最近有些起色,正招募大军,准备剿灭那些反贼……”
“哦!这倒是个好消息。”
倭人低着头,眼中有厉色,“小人愿意为伯爷打前站。”
“也好。”蒋庆之点头,“你先去联络些豪商,要身家雄厚,否则如何能接住这泼天富贵!”
“是。”
蒋庆之摆摆手,孙不同带着倭人出去。
在座的夏言等人都笑了起来。
“原来你早有谋划。”夏言很是欣慰。
“这事儿在我南下之前就已经在着手了。”蒋庆之想到了昨夜和道爷的畅谈与长谈。
“老徐,老胡。”
徐渭和胡宗宪一直在等着蒋庆之点名,二人起身。
“庆之,昨夜你一夜未归,老夫忧心忡忡,他们二人……说实话,换做是三十年前,老夫怕是也会做出这等决断……”
蒋庆之笑了笑,眸子里的冷意一闪而逝,“下不为例!”
他知晓此事必然是徐渭主导,若是可以,这厮定然会说动整个京卫,给京师来一次清洗,顺带,发动一场宫变。
后续……蒋庆之无需想。
不外乎便是让裕王登基,虚君。
徐渭二人如蒙大赦。
蒋庆之起身,“那两小子的亲事还得我去操持,头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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